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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下了车,在一个酒店的饭桌两人谈得投合。南子翔给钟子之打包票说等自己红了绝不亏待兄弟。当他遇到烧眉毛的事南子翔总会给他指向,此前还一直在支持他写诗。南子翔认为他能把这事放在心上,并且赋予行动的人,不多见。这说明了他并不是拿它来玩玩矣,而当做一件事把它做好。作为知己,如今的南子翔并不按心里所想的说,却给子之另外的去向。认为他该改行,认为现在做一个词人比一个诗人更舒服些,这就是舍远求近。拿一首现代诗歌与流行音乐的歌词做比,这两个本不搭边的事物有一个共同的东西称为“价值”,那个有更高价格想拥有它你就只好呈现更多的金银;一首有点内容的流行歌词在市场上卖到几千元,一首像样的所谓专业水准很高的诗,一百元就撑死。如今当词人好混,当诗人注定穷困潦倒。他又举了几个人名来,比如蔡左左,黄兴兴,方才才等寥寥几人却统领着乐坛词人的命脉。

    钟子之当场否认还执意说这是一时新潮,这是愚见,这岂能混着一起谈,这粉饰词人能领悟到诗的妙处吗?钟子之认为诗人有着高深学识,赤心如旭日给人光亮与温暖,思想一旦与诗艺术结合就经得时间考验,才是时间的不老者;就像屈子,太白,东坡,柳七等人废大江流。南子翔一边给他斟酒一边听得几乎不辨南北,感觉脑袋晕晕的,因为他所崇拜的东坡柳七是词人并非诗人,真是画地为牢,固封止步。南子翔思量一番后,才清醒的意识到见他列举这些大人物无非遮掩自己的短处,或许是说不敢面对现实;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当然南子翔作为他的好朋友,更多时候需要的是一个倾诉的对象,更深层次才是支持的赞许声。钟子之碰触的事实早已让他吃惊,让他恐慌。如果得到朋友的认可他就觉得这样做还有意义。要当好一个朋友或说哥们还真是一个门道。

    在酒樽前还以什么说教呢,人生苦短,今朝有酒今朝醉。酒席上把酒言欢真哥们也,面对生活给的压力也够多的,难得空闲一聚大可什么都不想,只管放酒胆喝去!要报就报一些助兴的事物,别弄得死气沉沉的尴尬。趁着酒精在身体燃烧两人寻思着资谈,高谈阔论。钟子之谈自己都到过那里游玩,途中碰见什么趣事,邂逅了什么类型的女人。南子翔向来不怎么会攀谈,一语带过他在外国念书。钟子之见他这样,又添说了边远村寨的民族风情特使他眷恋,谈得惊心动魄,一件极小的事一经他口就能塑造出一个可歌可泣的英雄或者感人心脾的场景。南子翔兴致之余又赞言:“倘若你的笔墨像你的口才做到化腐朽为神奇了,假以时日何愁不达你的夙愿。当真是讲故事,倒不如写成书更能发挥你的潜质。”在南子翔灌迷魂汤时,便要自己倒酒给他和。南子翔笑的合不住嘴,向他说道自己在一场演出会上首次以歌手的身份露面,钟子之也知道他是仗着“红大弟”的大旗进军歌坛。南子翔从随身皮夹里搜出了两张vip的门票给钟子之,一手拿着门票,一手用弹指弹着它,带有得意说:

    “这可是最前排,多少钱都买不到的票。记得约上你邻居的孙女。”

    钟子之欣然接过了票,看上面写着“青岛啤酒狂欢节暨红红老师演唱会”,毫不犹豫的口气回复道:

    “一定去,一定。”

    钟子之收好了门票。在给南子翔斟酒时,摇摇了酒瓶,酒瓶见底了带着酒劲大喊:

    “服务员再来一瓶伏特加。”

    南子翔插指一算高兴得有点失态地说道:

    “想不到这时间飞一下就四年,你这酒量我领教了。刚认识你时你一身书生意气,文质彬彬滴酒不沾,真乃君子也。现在学大男人,烟酒不拒,**不断,**快活,真乃活得潇洒!咱舍命陪君子,一醉方休。”,两人喝着喝着来到了半夜时刻,打烊的门店容不得这两个酒鬼在这里当床。带着不可抗拒的语气让他们付钱,恶狠狠牵走了他们就像在赶两只猎犬。出了酒店,钟子之才回顾自己是怎么走到了大街上,便回头用手指着酒店说:“你算什么东西,敢骂诗人。诗人是你随便骂……”还没有说完,稠黏黏的像稀粥的东西一口口吐到地上。南子翔扶着他,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说:“你小子,还贪杯。活该……”正要说下去,闻到一股刺鼻的酒精劲,又用手捏住鼻头。再也不多说一句话。后来,南子翔送他回到了出租房。

    钟子之入住深巷常常被老人拿来唠叨,都想见见这位像是从天上掉下的作家。紫莱对孙奶奶说:“你可知新来租房的是个年轻人,单身作家。讲普通话带有很重的方言,他说快了都不知他在叽歪嘀咕鸟语似的,不过这小伙子心肠好,善良,厚道,淳朴。”孙奶奶回到家中在饭桌上把它拿来当资谈,一十一五地告诉三章说:“那单间房来了作家是个年轻人,人长的不错,心地善良,助人为乐。”

    “呦呦,这是什么新闻。我从小就跟你住还不知你什么时候懂夸一个人。”

    “我的孙女,乖孙女才貌并举;这个你乐意吧,多吃点菜。”一边说一边给她夹菜。

    “我才貌并举?当然是并举了,只可惜才不多。提起相貌,我想问问在坟墓里的父母能不能重生我一次。”这话一出,孙奶奶当场饭喷,深呼吸后回道:

    “你最好别问我,问我?我都不知还有这伪问题。我还给你打听了,他叫钟子之。”

    “什么,钟子之?那个高瘦的南蛮人?”

    “至于他是哪里人,我当真不着谱。怎么你们认识,跟他碰面了,是不是长的很帅。”三章靠在椅子上,双手压在裙子上,眼睛都不敢看她就怕自己一出口必会道出那天的事情。

    “怎么不说话,问你话呢。要不你如何知道他是南蛮人。”,孙奶奶接着说。

    三章心里想:这个家伙还住在这太可恨了。她为了掩饰恐慌的心,话儿不经脑就喷出来:“作家呀!我认识人家或许不构成任何问题,就是人家不认识我才真要命。”

    “话虽是这么说,好像你们之前认识,害我白欢喜一场。就盼有机会套个作家,这年头有这么一个人晾在你面前,看来挺难得。”

    “你都在说什么呀,我会给你找一个好样好样的女婿,给你瞧瞧。”

    “但愿如此了,也不辜负我一手把你养大。”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虽是作家可能很穷。或者他不是作家但是很富有,我会选那个好。”

    “当然选作家,作家就意味着有钱,你看看从鲁迅到莫言那个不是这样。”

    “真好笑,你就知道他们成名了,就不知他们此前的生活。”

    “这有什么;反正鲁迅就有钱,既然鲁迅有钱,作家就有钱。钟子之也是个作家。”

    “好好,我不反对鲁迅有钱但并不是每一位作家都像他那么勤劳那么幸运。比如写《红楼梦》的曹雪芹,在写这本书时天天吃咸菜稀饭卧在破茅房里熬日子。”

    “你念书多,反正我就认为鲁迅有的,他也有。如果说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没有作家那来阶梯,又何谈进步。”

    “好,就算他有钱了,他未必看到我的存在。我还是在这深巷安分守己,甭有别的念头。”,三章觉得她冥顽不灵,也不想跟她争持只好退一半说道。

    “傻丫头,我就说你还是喜欢作家的。要是鲁迅等我二十年再死去,而我再早出生二十年就好了,我们就能一起谈恋爱。”

    “你才傻呢,都上了古稀之年还学姑娘家爱来爱去,纯属胡闹。”

    “反正嫁个有钱人,我是无望的。那个南蛮人会不会很有钱呢?”

    “你都不知,昨天儿有个衣装鲜艳的像是他的大哥开着豪车接他,不信你问问你鲁奶奶去,当时她就在场。”

    “你会傻到。一个开着豪车有钱的大哥会把弟弟安置在老人院,这个潮湿老旧的楼房。真好笑!”

    “就算他是个穷小子。可爱情这个跟钱无关,感觉来了就有结果了。”

    “那我还是希望我自己很有钱,这样就很好了。我跟钱过日子,或许比现在好一百倍。”

    “快丢了你的美梦吧,我们穷苦人家无需攀比,无需奢望。”

    “是,是,穷苦用不着奢望。”三章快嘴答道,这是她们最为熟悉的对话。三章知道她的脾胃,懂得她喜欢听到这样的话,也早已练熟了,都会放在嘴边。就像学校里竞赛用的抢答题,试题事先泄露还没等老师念完题目,就有学生按抢答器要回答问题;你说这学生可笑不可笑。说给你听吧,你不可把这秘密告诉第二个人,除了上帝或阎王爷,那个学生就是当年的我。

    突然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三声,秋子来电。三章放下碗筷,转身回到房间接通了电话。孙奶奶只好停下夹菜的筷子,眼睁睁地看她离开饭桌。刚要讲这贫苦怎么样怎么样,一套胜似一套的话。至于贫苦的孩子当家早,人穷志不穷等等三章从打小懂事起整天听到她唠叨。三章对她这一番说教厌烦了,虽然不愿听但是毕竟她是长辈也只好随她,哪怕是装得很认真听,她也会很高兴。三章借机掩门了,隔绝了外面的炮弹似的说教。三章进了房间孙奶奶一边埋头吃饭,一边喋喋不休,讲着从小把你抚养到大,当你奶奶又要衣食父母还当你精神上的导师。这十几年来,我容易吗?她的嗓门很大声,可说话吃饭两不误,却严重影响到在通话中的三章。这时三章就会开门伸出半个脑袋,一手拿着手机听,一手指着手机,意思说:“我在通话,你小点声。”可是这招用得泛滥了,就不如第一次见成效了。就像是林黛玉的眼泪,第一次落泪时人人都来解劝,可她总为一点小事伤感自叹常常哭红了眼旁人不愿安慰止住,渐渐他们觉得这没有什么大不了事,就让她哭吧,那怕是哭干了双眼。三章每次进房间通话托到很久才出来吃饭,打电话便顾不上吃饭。三章在房间换了衣服,打扮了一下拎着一只包,便要上街。出来房门,对着在吃饭的孙奶奶说:

    “海秋的电话,我得出去一趟。”

    “出去,你才吃一点饭。吃饱了再去逛街吧。”

    “我吃饱了,逛街还有什么看头呢?”

    “你这孩子,难道家里煮的就不如外面摊子。有什么好的,比得家煮的卫生?”

    “你爱这么说,我也没办法。”

    “吃坏了肚子,你就知错了。”

    “上次你买的药我还有呢,反正我先走了。”三章走得匆匆,门响了一声,关上了,人到了楼下。孙奶奶自讨无趣便怪罪于外面的小吃街,最好全城的餐馆饮食店都关门省得这孩子三头两天跑大老远的路去吃。她越想越觉得不对,渐渐觉得不怎么适应,看着桌子上还热腾腾的饭菜发愁了。以前都是看着三章吃完饭,自己再吃剩菜剩饭的。想了也无理头绪便编织给自己最安慰的话:这孩子长大了就忘了奶奶,奶奶老了。

    三章在百丽广场和海秋碰面,两人走过了拥挤的地下商业街。试过几家新开的服装店,时潮女装都不容错过。换了一件又一件,经过三四次的挑选,最后三章帮海秋落实买了一件黑色的连衣裙。其实当时海秋觉得紫色那件更好看些,觉得穿在身上就如一朵绽放的紫兰;但是又不好意思当面说,怕因意见不合而伤及友情。是的,有些时候我们不得不这么做。海秋买了这件不菲的只敢在黑夜里没有灯光场所,谁都看不到对方的衣服是什么颜色才肯穿;想来,这样的地方,只有自己的卧室了。或许穿出去在繁华的商业街回头率绝对是百分百,都想看看一只凤凰披上乌鸦的羽毛。海秋穿上它就像是一只呆头呆脑的乌鸦,虽然打死她都不愿这样承认,就像是她长得不是凤凰,多期盼穿上凤凰的衣装。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海秋老觉得三章的审美观有点问题;想到这也不愿再往下逛了,虽然刚出门时打算要把整条街逛完,现在还不到一半,就喊脚酸了,累了,要找个地方歇一歇脚。她还时不时途中停下来,用手揉揉脚踝。三章原本打算在后街买上次看好的衣装但为了迎合海秋就出主意说去火烤场吃麻辣烫。海秋听到了,连忙站了起来,跺几下脚跟,快步的跟上三章,拉起她的手。她们随即在路边打车,十分钟的路程。在车上海秋开口说:

    “刚才打你的电话,你跟你奶奶吵什么呢?”

    三章看着海秋表情很惊讶的说道:

    “还不是那个样,尽是生活的鸡毛蒜皮的琐事,还有那讨人烦腻的说教。”

    “都说了什么呀?”

    “说了也怪腻的,不过今天她老是在说作家。”

    “作家?”

    “更离谱的是,她想跟都归天数万天的鲁迅谈恋爱。”

    “嗯。”海秋不知如何放置内心的担忧:一个活生生的人要跟死人谈情说爱,这不是意味对眼前生活的不满,要逃离生活吗?她不是不懂事,可眼前事实又该如何解释,难道这是所谓亲情的生疏。这思量了半天,有另外的声音告诉她:在记忆中寻觅,觉得孙奶奶是个慈祥可亲,任劳任怨,勤劳朴实,耿直坦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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