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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算不上好汉。自己就咬牙使性子的走,还带劲一个走的更快了些,钟子之只好追上。当大祸临头了,海秋又责怪钟子之是乌鸦嘴。

    “你这个穷小子,身上就一部破手机跟一个扁巴巴的钱包。臭要饭的,你没钱干嘛这么晚了还不好好呆在家,这大半夜你想干嘛?”,一个彪汉说。

    “大哥,这个妞这皮包可有钱了,一捆红钞票还有一部爱疯手机。”

    “总算今晚没白干。”,老大接过钱跟手机,在手上掂量笑着说道。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不伤害我女朋友。”

    “想不到你还是个痴情的种子,这口人不错,我平生就看重重情重义之辈。”,老大说。

    “钱都拿了,就把人放了,这应该有王法的。”,钟子之义愤填膺的说。

    “给我打。”,两人的拳头干脆利落的打在他的胸膛,两人一人一边捉住他的两手。

    “我可是诗人,你们不能这样对待诗人。”

    “嗯,我打的就是诗人,你!”,一打手说。

    “住手。你是诗人?”,突然老大从海秋那边转过脸一边向钟子之走来,一边说道。

    “我是诗人。”,钟子之义正言辞的回道。

    “这下好了。我身边有个娘们老是纠缠我,写一首分手诗要她感到心碎,要让她乖乖的跟我说分手。”

    “我不会帮你做任何事,你这群混混,因为你打了我女朋友。”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护她。你的意思我听懂了。”

    “阿三,给那个妞涂点口红。”,这句话一出,那人直接乱拳向海秋的腹部打去。

    “停,停,你们这几个无赖,混蛋,有本事冲我来,打女人算什么男人。”,钟子之一边挣扎,一边大吼起来。

    “住手,听诗人的,诗人最大!”,老大说道。

    只见那位叫阿三的打手到附近的绿化带找得了一块砖头角,打磨了一下,递给了钟子之。让他写在水泥地板上。钟子之暴躁的心情稍微缓解了,环顾四周,在敌我力量悬殊的处境,理智告诉他要顺从他的意愿,也想如果再周旋怕会有不可想象的遭遇。在微弱的光线中,看到离自己五米左右的海秋,缩成一团,低着头,她那诱人的青丝住着了半边脸。他叹了一口气,便埋头写了起来。

    “你在,这瞎写什么呀!这也是诗,去你的!”随后,一个拳头狠狠的打在钟子之的后背。老大动了真格,直接把他打倒在地。海秋用几乎绝望的眼神看他,心里也着急,双脚乏了似的,跪倒在地。钟子之用手面擦掉了留在嘴角的血迹,又写下第三行。

    “这句留有余地,转得好。如果放乖一点就不用挨拳头了吗。”,老大说道。

    “磨磨蹭蹭,你们不想走是吗?”阿三说道。

    “我倒是猜着了,你现在正在热恋中。怎能写出分手的诗句。你怎么不早说,今天我非要你见识,分手。”,只见老大一边说,一边朝向海秋那边去,一记耳光打在她的脸上。

    “你这流氓。”,正要发怒,就被身边了两人把他压在地面上,半边脸着地,口水混合血丝从嘴角流了出来。

    “给我安定些,这头疯牛。”,阿三说。

    “你向诗人说,你要和他分手,你要把他甩了。”,老大说。海秋冷笑了着,一口唾液朝向老大不可一世的脸。

    “好。很好,你们都是铁将一般,恩爱如磐石。但是我就要你们看看,这磐石是如何被我一手化了。”海秋没有听见,还用坚不可摧的眼神看着这些凶残无比的歹徒。

    “好娘们,看你嘴硬还是我拳头硬。”,老大一边对这海秋说,一边用手会意给他的手下要他们打钟子之。这拳头可真恨,如果不住手,这样猛打肋骨着实要断的。

    “钟子之,我要跟你分手,现在此刻。”,海秋极度的绝望口吻向钟子之说,那双近乎不可抗拒的眼光,如一枚枚针刺过他的心窝。这时,钟子之半趟在地上,好像体验分手的痛苦,便写了完了接下来的几行。

    “好了,我看出了你是诗人了。如果我那个难缠的娘们念到这首诗,绝对会跟我分手的。”,老大用手机拍下了那首诗,四五个凶神恶煞,满意的去了。因为他们带走了他们所有的钱物。可钟子之的那部手机人家看不上,又给回了他,不过当场砸在水泥地板上。几个人一拥上了个面包车,急踩油门,转了个弯不见了。

    漆黑的深夜,长长的无人街巷

    没有醒着的窗户,没有温暖;

    就像在一座荒凉的山岗,

    却听闻四五只豺狼的吼声。

    今晚。羔羊走向了狼嘴

    爱情就是一只柔弱的羔羊。

    我何止一艏海岸上的破船,

    还是那颗划破夜空的流星。

    眼泪。只为了见证分手。

    但我,在你面前学会了坚强。

    当秋子借助微弱的暗黄的光线,一句一句把这首诗念在嘴上。钟子之好像看到了什么,就在后面又补上一句“但我,在你面前学会了坚强。”海秋一看到了钟子之这句就深深搂紧他,感觉这个世界还是温暖的,还是有爱情的。

    当两人相拥在一起,并不能把刚才受到的欺压缓过来。这一刻海秋突然昏厥了,整个躯体柔软了下来,人毫无知觉。钟子之用手压在海秋的胸口前,感知有呼吸,心跳隐约可知。用手拍打她的脸蛋可人一点反应都无。这时钟子之心慌了,他第一时间想到是要去医院,必须的!当他想到大马路的中间拦车,可发觉今晚的车怎么就不出现了。他想到了哥们,南子翔。因为这是他唯一能第一时间赶到的人。他捡起那被摔成几块,散落在地面上的手机块。把合了起来,可还是黑屏,不管用了。他放弃了这通信,一个暴劲砸碎了它。回到路旁,看到海秋一人躺在那里,整个人就要疯了似的大喊起来。他想离开到前三十米处有个住宅区,敲门求救。此前自己像牛一样强壮,殊不知经过一番暴打后自己就像一只折翅的小鸟。那几个彪汉歹徒几乎打断了他的肋骨,后背、腰部还刺疼的厉害,多走一步都是困难的,真正是举步维艰的遭遇。并且自己又不放心让海秋一人在此。他眼里没有一丝的热潮,他觉得这困境只有他才能让海秋去医院,他要设法拯救,而不是悲鸣的时候。他自己是学过一点急救。那时因为林右一是一个护士,他自己也就瞎想,还真花了一些时间看了林右一从学校带回的教科书跟资料。也能懂一点皮毛。有时,他自己也会吹牛说,自己学过。当然他的懂能否医治人或许不能医治,但救人应派上用场。他脑袋想着只要把这人的“呼吸,脉搏,温度,血压”都置在一个正常普通人的范围就有生还的可能。他脱下了外套,给海秋当草席用,因为半夜的水泥地板是冰冷的。心跳有,呼吸有,瞳孔开度正常等等。

    大概过了一刻钟,在车道上打远方来的闪亮灯闪了。满头大汗的钟子之就像看到了上帝似的,他花尽吃奶的劲越过绿化带。爬到了中间大道,使劲使自己站起来,还两手张开,不断的一下一上的摇晃,并大声喊叫,“救命”。他全然不顾这样的飞车,如果司机一不留神就要了他的性命。他全然把生命抛之度外,害得那个卡车急速刹车,车轮打滑了。整个车前进了三四米才真正的停住了,在水泥路面留下了很明显的轮胎迹。

    那司机看到了,他眼青鼻肿,两脚还在那里抖个不停,两手艰难插在腰部,嘴角边流的血丝还没有来得及抹去。司机二话不说,从车上跳下来,就扶着他往车上送。因为司机打算送他去医院。钟子之停止脚步,用手指着那边趟在地面上的人;还说:“你帮我打1叫救护车,快点。”这时,司机意识到时间就是生命,反而慌忙脚乱,按个几次才能拨通。司机尽量抑制自己恐慌,因为他觉得这次世界最需要他的时候,不能在这个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出任何的差错。他打通了电话干脆利落的说出了急需救助的人所在地,有几人,伤重程度等等。电话一直保持着,因为医院要每时每刻的救助人的情况。电话被钟子之接过来,因为他觉得自己懂的一些急救。这一刻他非常镇静,说词清晰明确,医生要他注意的事跟做预急措施也一一做到位。医生就在路上,海秋有救了,他心里的惶恐被强大的信念压制了,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到了医院。急诊部的医生早就在那里听命,因为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钟子之马上和前来登记护士报了一些就医基本的信息。钟子之嘴里一直在囔囔着,“不管多少钱,一定最好的大夫,最好的医药。”当护士要求他开卡充钱,钟子之就说“怎么就成了先付钱再看病呢?”“这是医院的规定的,你就按这个流程来就医吧。”

    “我现在没钱,一会就有了。”

    “你先给人治好了,再说别的。”

    “她是急诊,而你不是,所以只有看到你开卡了,我才给你看。”

    “这是什么道理呀。”

    “我来就诊的,我现在多动一下,我都觉得自己见阎王爷就进了一步,这疼疼到骨髓里了。”

    “你看看这是急诊科,你的条件不符合,所以你还是找专科大夫。”

    “你信不信我就立即撞墙,这样应该就可以问诊医治了吧。”

    “你要撞墙,可远离医院好些;因为你不懂珍惜自己的生命,而医院恰恰是给那些珍惜生命的人来就诊。”

    “好好,这是你们医院的规章制度。我服从。”当钟子之口头是这么说,可是也只能这样做。这时候,他觉得如果没有钱,连生病的权力都没有。可悲呀。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个有钱人,他觉得这样最起码马上就能就诊。钟子之跟一个护士找到了办公用的电话,打了几遍才按对南子翔的号码。“诗人,现在在济民医院你——”“神经病,你什么你,我那管谁是诗人——”,嘟嘟的声,把电话挂断了。“诗人,现在在济民医院——”,“死了吗?吵人睡觉,什么乱七八糟打错了吧。”“诗人,现在在济民医院你快来。”

    “好,我马上到。你别挂电话,慢慢跟我说,我马上到。”当南子翔来了,钟子之开了卡,也便住院了。因为要留院观察,怕他有没有内伤,也有可能伤及五脏。

    黄次到医院看望海秋。“我从诗人的口中知道你爱吃芒果,我也知道我徒弟喜欢吃木瓜。就带几个芒果过来,也真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谢谢你能抽空看我。”

    “谢就不用了,要不是你趟这里。是你成全了我们?我才去看了他,他恢复得很快,都出院了。你不知道吧,因为他不想告诉你。”

    “什么?我们。”

    “当然,不是说你跟我。”

    “我去了徒弟那里,就是下雨那个晚上。”

    “什么?你也配当人家师傅,你先教自己该如何做人才是对上帝最大的虔诚,阿门。”

    “当然,我是一个罪人,但是我能给他,快乐。我能帮助他完成梦想,你能吗?你了解过我这个徒弟吗,你知道他的梦想是什么吗?因为,他就像当年的我。”

    “你这是什么话,你难道你还想让自己的青春再来一次,别妄想了。”

    “他的青春算不算,我的情人。”

    “多好笑呀,真是天大的笑话。一个女人跟他的女友说那档事,当这是什么地方呀。要不一起到地狱去,地方大,因为那里只有仇恨。”

    “当然恨对你病情可不是个好兆头,医生都说了,不能让病人受刺激。”

    “你就等我快死,是吧?”

    “如果天堂已经住满了人,那么唯有地狱之门慷慨敞开着,要不一起走一遭。”

    “我跟一只猪走,也不会跟你这狐狸精走。虽然我们在红尘中,成为了对立的两人。”

    “有话好好说,你看看——被一句话气到眼青脸白的,这可不是什么好果。”,

    “我不需要你的虚情假意。”

    “那我就返还一个实情真意,我明确跟你说吧,休想让我徒弟跟你去外国,你等着吧。”

    “护士,护士,把这个贱女人赶着。”,海秋朝向门口大喊,站在外面的护士一听到了就匆匆忙忙走进来。

    “你跟她犯什么急呀。”,那个护士对黄次说,黄次自讨没趣便走了。

    “对病人都这样,可知道这人的毫无道德可言。”,护士看见她走了,便朝向海秋说。

    海秋见这个护士,勤勤恳恳,说了:

    “护士呀,我想跟你说一件事。如果男友真的做了对不起女友的事,是女友该做点什么呢。”护士咧嘴笑了笑,笑的真实,隐约看到几分怜悯,跟职业的微笑不同,因为这是心里自然流露的,缄默不言,但海秋也觉得这是一种最完美的回答了。

    “虽然这是个难题,其实答案只能从自己心中找。可我还是想不明,因为我们才开始,不过我们都进入到谁都不能取代谁的意境。偏偏因我无故昏厥才醒来,一见到他还要跟他吵嘴,他竟说我不懂他,因为他是诗人,一个很有才情的诗人却为歹徒写了一首诗,他觉得有侮辱他纯洁的梦想。还有我在那天从口中,甩出了‘钟子之,我要跟你分手,此刻就现在。’我的心很痛,很痛。如果知道他会当成真话就算那几个歹徒打死我,我也不会说出口的。我满眶都挤满悔恨都溢出来了。其实,如果我能好好跟他解析,他就不会那样想了。而我,却是这样子,躺在这,他都不愿来看我一眼了。我是不是长得很丑呀!”

    “那你为什么不打他的电话呢?”,护士说。

    “他的手机被摔坏了,他做为男人的尊严,还有作为捍卫正义的诗人被那群歹徒带走或摧毁了,他好像失去了太阳,靡靡不振。”

    “听我的,如果你真的爱他。因为我相信,他就是你药。”

    “对,护士你太聪明了。以前他也说过,他说他是一颗能除百病千病的神丹。护士,我现在出院。我要去找他,刻不容缓。”

    秋海把门推开了,看到桌子上的饭菜,看到了自己平常吃饭用的方格饭盒,这一切都明白了。钟子之不愿看她,但是还是每天给她送她喜欢吃的饭菜,这口味不像是紫莱煮,这此前她以为是医院的饭菜。而现在钟子之在厨房正忙个不停,嘻笑起来,心里默念说“原来你这个诗人懂煮饭炒菜。”这一刻所有的伤愈合了,所有的利剑也都钝化了。可当海秋坐在床沿,她是自己细心还是自己犯贱。她不相信这,可就要自己眼前。她只能通过自己幻想,安慰自己说这发丝一定是自己掉的。她心里一次又一次,重复着“我的——我的——”。可明显是一条海浪式的被烫过的发丝,而自己的是长长的乌黑直发。在一旁的钟子之被海秋用手捡起的这根粘在枕头上的发丝,感到异常的不安跟烦躁。但是理智让他安静了,两只膝盖就沾地上。那一刻,海秋心头好像是长出一个泪泉似的,一股股往眼睛送。一颗颗又大又热眼珠,滴在双腿上,双手捂住了嘴巴。过了一会,两人略微平静了些。海秋上前摸着钟子之的耳根说:

    “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别这么没志气。你是谁呀,还有很多名誉等你摘,桂冠等你去戴,因为你是诗人。知道吗?”

    “你喜欢我,是吗?”

    “我听说,你梦想的事。难道我就不能做点什么,哪怕帮你洗衣做饭,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我是你的女友,我们会结婚生子。”

    “怎么了,为什么不起来。你起来呀。”

    “好你不起来,就不起来吧,反正我什么好话都说尽了。”

    “那你为啥不说说我的坏。”,钟子之说道。

    “是不是你迷恋她的肉体,告诉我,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当海秋说出这话时,她的心里都告诉自己这几乎是脑残的发问。因为这样要的答复,不管是肯定与否定,反馈给她自己无非是因为不自信,是当面让他难堪。男人的被动,想来并不是一个女人能说动的。何况钟子之此刻左右受敌,一不留心,一旦说错一字,结局将无法换回。这是他之前的经验,男人的沉默能抵挡女人任何言论的袭击。男人的沉默就像是人平静看海,天边的红日慢慢消沉,直至沉没在海平面。

    “难道你认为爱情只是赤裸裸的**。”,海秋说。

    “不尽然是吗?好,我给你,如果你喜欢,我统统给你,就请你不要不理睬我。女人能做的事我都准备为你做好,因为你是我的未婚夫兼灵魂伴侣。如果你想要你只说一声,我一丝不挂投入你的怀抱,因为我爱你,我甘愿为你做任何事,挤青春痘,洗衣服,整理你的书屋,因为我爱你所以我能为你做,我是多么高兴与感到荣幸。”

    “可如今说什么,言语都是乏力苍白的。”

    “你连自爱自尊自重都不懂,你不配拥有我的爱情,可怜的诗人。也白费了这段路上我对摸的牵引。”

    “可你想一想,我给你的两封信,那是我的爱情宣言。”

    “如果你选择了我,你还这样对我。”

    “难道我做的不够好,这虽是我的初恋。”

    “我一直认为你有自知之明,跟婊子交欢肯定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可为什么要玩弄感情呢,看看你破坏本来多么和睦温馨的家庭。我轻视你,诗人!”

    “你的灵魂也已经出卖了你,你变了。你再也不是我当初认识的诗人,你这张丑恶的脸,你幽暗的进入邪恶世界。不再是温暖的王国,我不是你唯一的皇后,因为你不配。”想来,女人思想上的觉悟是如此的让人震撼,远比挂着两三个假文凭的博士头衔看问题更为深入,极近事物的本质看成是真理。伤害爱自己的女人便是一部哲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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