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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我只能应付基本的社交,甚至根本没进到他的圈子,而你和我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你能吸引他圈子里的每一个人主动来找你,就连法瑟,都从法国回来了。”

    “你们没见过面?”

    侯语桥苦笑:“她性格很傲,不屑见我。”

    抿了几口咖啡,继续说:“我以前觉得爱和被爱只是回一下头的关系,但是离开他之后,我碰到一些男人,他们就像我当初对他一样对我,但是这些人对我越好,我就越烦,越忍不住拿他们和他作比较,越比较越清醒……”

    她叹一口气:“所以……才知道为什么你在他面前两天,就能把已经待他身边半年的我给踢走。”

    时音握着咖啡杯,侯语桥看向她:“不是身体的关系,慕时音,而是他心里认定了你,我对他再好再体贴,只要你回头看他一眼,他就又不记得我了。”

    时音一直都不回话,看着窗外的雨丝。

    “不过我相较于法瑟,还是有一点优势的,”侯语桥似乎是提点她,又带着点自嘲,“你知道当初扶持我到席闻乐身边的席家长辈是谁吗?”

    “Barret。”时音意兴阑珊地回。

    “你果然很会察言观色,”她讲,“不过不止是Barret,还有席家的许多叔伯,Barret只是他们的前线人物。法瑟确实很厉害,但是她不讨Barret的喜欢,席家的长辈不会希望她成为未来当家女主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时音慢慢地看向她。

    “我爸告诉我,席家内部争权激烈得很,分为三派,一派是Barret为首的叔伯党,一派是席闻乐为首的太子党,而另一派是席家目前最大的掌权者,席廷,王党。”

    ……

    “席闻乐和Barret势力相当,但一直被席廷稳居上位,席廷和席闻乐的父子关系冷淡,听说是老夫人不满他一手遮天,而法瑟为首的法家族对这三党雨露均沾,万一法瑟与席闻乐联姻,那么法家族肯定全力支持太子党。这个时候,Barret就把我引荐给了席闻乐。”侯语桥不再往后讲,无非就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她将手放上桌沿,“其实这点对于你来说是相同的优势,你的没有家世,就是优势。”

    时音也轻轻地将手摆上桌沿:“可是你难道没有看出来,Barret也警惕我,否则他为什么要当着你的面把我跟席闻乐的事情揭出来,他想给你提个醒,但没想到我能顺势使你让位。”

    侯语桥语塞,过了会儿苦笑一声:“也对,Barret挑中我就是因为我笨,当家主母不精明对那些旁支的好处不是一般大,本来正宫太子都够难搞了,再来个精明的太子妃娘娘还让不让他们过了。”

    越说,自嘲味就越浓重,时音摁着额头讲:“你知不知道,其实你只要不掺合,就能获得一个比我们任何人都要平和美满的人生。”

    “或许吧,傻的人总是比较有福气。”侯语桥喝完一杯子咖啡,向服务员招手买单,“我请你,不过我先走了,还要去探朋友的病。”

    侯语桥走后,时音一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杯内暖气升腾。

    不久,手机响。

    来电是席闻乐,她的食指在桌面上轻轻地点动,回想起侯语桥那些话,终于决定不犟了,把手机拿起。

    “慕时音。”可是听到的第一句话不是他,而是来自法瑟,“你和阿席好像因为我不开心,作为道歉我请你来我家吃面,阿席已经答应了,不过他要我自己邀请你,所以,嗯?”

    6

    她说得这么直白,这么故意,自己不答应就是退缩。

    挂掉电话不久后,又响,还是席闻乐的号码。

    时音深吸一口气,重新接到耳旁,听到他本人的声音:“你在哪?”

    她看了看外面渐渐变大的雨幕。

    “我来接你。”他说。

    ……

    法瑟所说的家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家,而是位于市内金融腹地的一处高档公寓,席闻乐停完车带她进电梯,她因走路不方便扶着电梯壁站。

    两人在车上一句话都不讲,现在也不说话。

    电梯门一开直接到达法瑟公寓的客厅,他那时才将时音的手牵起来带她走,刚出去就听见很热闹的声音。法瑟不止邀请了她,还把半个圈子的人都邀请来了,男男女女们坐在大客厅的圆沙发上聊天,旁边有专门受聘来的乐手,氛围像个上流圈子的小沙龙会,实际上也就是了。

    他们见到席闻乐来的时候都站起身,法瑟正在开一瓶香槟,她放到一边朝这儿迎:“你去得真快,我们也才刚玩一会儿。”

    她一句“去得真快”透露出席闻乐一上午都在她公寓的信息,整个客厅仿佛只有时音是外人,法瑟主动牵她的手:“坐那儿。”

    席闻乐没放手,时音没有被法瑟拉动,反被他拉回身边:“我引路。”

    “好。”法瑟很快放手,面对着他们倒走向厨房,“那你们先坐,我去拿面,刚做好!”

    沙发上,席道奇朝法罄吹一声口哨,问:“你姐下过厨吗?”

    法罄缓慢地摇头,仿佛事不关己,一沙发的人立刻找别的话题聊去了。

    法瑟将所有人份的面端到大餐桌上,一群人入座,时音从刚才开始就被席闻乐带着坐桌前了,没去沙发前跟所有人打招呼,也没跟她们聊什么话题,只和他两个人处在这个小空间里继续冷战,等人都过来,他才将手臂搭到她背后的靠椅上,人后冷战人前和。

    法瑟坐到时音的对面,对着众人说:“不好意思,第一次下厨挑了最简单的面食,尝尝。”

    说着面向席闻乐:“试试看味道啊,美食家。”

    搁在桌上的红烧排骨面热气腾腾,一桌子的人纷纷提筷子。

    法瑟靠上椅背:“慕时音,等你给我点评。”

    时音回她:“我不是美食点评家,不过谢谢你的招待。”

    “哪有,我听说你很会做东西,经常给阿席煮宵夜。”

    “他以前从不吃宵夜。”席道奇有意无意地插一句嘴,法瑟朝他瞥一眼。

    “她是做得好。”席闻乐接上席道奇的话。

    餐桌上多出了一秒钟的沉静。

    煮宵夜这种私事儿知道的人不多,时音缓慢地向席闻乐看一眼,他还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不咸不淡地接完席道奇那句话后,视线沉沉放在法瑟身上。

    有人已经将面吃进肚里。

    一下子没人说话,席闻乐开始动筷,摆上桌的右臂碰到时音的左臂肌肤,她也轻轻地提筷子。

    法瑟正在此刻说:“在座各位给我个初次下厨的面子,动了筷子别急着停,碗见底才好。”

    味蕾一碰上面条上沾着的酱料就受不了,时音吃是吃了,止不住低低咳嗽一声。

    桌上每一个人吃完面后的表情都有些古怪,席道奇倒嘶一声抽纸巾,法罄掩着嘴看别处,剩余的人不是悄悄望别人碗里的面,就是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嚼面条。

    但是席闻乐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

    面条硬得跟橡胶一样,排骨外熟内生,汤又辣又腥还有奇怪的酸味儿,他对这些都视而不见。

    时音注视法瑟,法瑟抱着臂,眼里讳莫如深。

    可是一桌子没一个人提这一点,法瑟问身边男生:“怎么样?”

    “不错不错。”男生答。

    旁边的女生附和:“其实……手艺很好的。”

    法瑟听完,微笑着看时音:“你觉得呢?”

    正好,席闻乐的手机响,他从刚才为止就埋头吃面不参与话题,这会儿放筷抽纸巾:“我接电话。”

    他碗里的汤面已经少了一半,时音看着他走,法瑟也目送着他的背影,等到他走进一个僻静的房间,才将视线放回到时音身上。

    “你看,”席闻乐一走她就露出真态度,当着一桌人对时音说,“这就是我跟你的区别。”

    “区别。”时音平淡地重复。

    法瑟把双肘摆到桌面上:“你要把自己弄到多完美才敢出现在他面前?容貌,厨艺,各种表现,你每分每秒都要极尽所能地去取悦他,而我即使用最难吃的东西招待他,他也一句话都不会说,因为他买我的面子。”

    “法瑟,”时音放筷,也豁开了讲,“我告诉你,这一桌子的人包括他,今天之所以不说都不是买你面子,你想多了,这是每个人的风度。”

    “哦,”法瑟笑了笑,别头问他们,“那你们觉得,为了独占男朋友而毁掉男友交际圈的这种女人,有风度吗?”

    “想赖着异性好友,处处证明自己跟他女朋友的高低区别,甚至有意做些让人误会的举动,有意思吗?”

    “很有意思,慕时音,”她将双手拍上桌,“因为你就是不如我。”

    咔——房门开。

    席闻乐这通电话结束地很快,朝这边走过来,一整桌的气氛回到他走之前的状态,法瑟重新靠上椅背,只有时音依旧盯着她,心口浅浅地上下起伏。

    那些男男女女们有人倒吸一口气,刚才一句话不说,现在即刻相互陪笑活络气氛,每一个人都在帮法瑟粉饰太平。

    时音的膝盖不方便,没人扶就无法自己站起身,她只能一言不发地坐在原位,席闻乐坐她身边后突然把她碗里的面倒进自己碗里,说:“你不吃辣。”

    时音看向他,法瑟的骄傲神情产生变化,一桌子人面面相觑,他面不改色地低头吃面。

    法瑟轻轻地皱起眉,席闻乐没用几分钟就把这两人份的面吃完,气氛近乎僵化,他旁若无人地抽纸巾,睨一眼法瑟:“你跟我来。”

    经过厨台的时候他顺手拿了杯清水,开了一处房门进去,法瑟深吸一口气,离座向那房间走去。

    法罄撑着下巴朝席道奇看一眼,席道奇挑眉。

    ……

    7

    房门关上,席闻乐低头放杯子,法瑟说:“你不要用背对着我。”

    “知不知道为什么把你叫到房里来。”

    “你有不能当着慕时音的面对我说的话。”

    他单手放进裤袋,与法瑟近距离地面对面,问她:“你对她不太礼貌,你察觉了没有?”

    “我对你的每一任女伴都是这个样子。”

    “她不是女伴,她是我女人。”

    “那又怎么样?”法瑟直视他的双眼。

    “你平时再怎么口不择言我都随你,但对她客气点,她不像我跟你玩到大,兄长一样事事依你。”

    法瑟不说话。

    “我有私人生活有爱人,将来还会有自己的家庭,你该学会把空间区分开,我们的关系要保持在尊重对方爱人的前提下。”

    “席闻乐,”她慢慢讲,“我对你喜欢的女人发脾气,你不高兴了是吗?”

    “发没发你心里清楚,故意刁难我看得出。”

    她抱臂:“那我现在不高兴了。”

    “找你的朋友。”

    他到门口,法瑟立刻回头:“你这就要走了?我今天是过分,但我说的都是实话,慕时音只是时时刻刻在取悦你而已她根本就没性格!”

    他停下,说:“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右脸上有道疤,只能天天用纱布贴着脸,我第一次吃她的东西是她做多余的,硬被我抢走,我跟她告白完她有四天没理我,那四天我就像丢了脑子一样做什么都怕她嫌弃我,她有没有性格我知道,不用别人来评价。”

    法瑟怔在原地。

    “还有,”他把手放上门把,“擅自拿我的手机给她打电话这种事下次别再有,我女人最近本来就在跟我闹情绪,我心情很不好,我现在很想跟她好,你这样她会乱想,我不好哄。”

    说完,他开门。

    ……

    时音循着开门声看过去,席闻乐出来的同时,法瑟跟在他身后生气地讲:“但我只知道你曾经有两年不想提起关于这个女人的一点事情!我知道她和谁有关系!迟早有一天你日日夜夜打下来的帝国一定毁在她手里,间接或者直接!”

    所有人都听到这番话,所有人都惊讶地盯着这场有史以来法瑟与席闻乐的第一次正面分歧,他今天的面子已经给足了,法瑟却超乎往常不理智,时音被周遭的几个女生打量脸色,她没有脸色,保持原样安坐着。

    法瑟接着讲:“席闻乐你的心根本就不该浪费在情情爱爱上,她没家世没身份,跟你在一起帮不了任何忙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她不需要,”他很快正面回应,对着法瑟的双眼也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她,“我现在的努力,现在的无情,现在的狠,就是为在将来独立做一个决定时不被任何人插手,即使这个决定荒谬无道也不敢有人反驳与干扰!现在我告诉你,这个决定就是我要娶她。”

    他走了两步,又回身补充给法瑟:“你刚才说的那种人是伙伴!而她是恋人。”

    公寓内的空气十分沉重,时音依旧坐在原位,席闻乐到她椅旁拿起她外套,扶她手肘:“我们先回去。”

    法瑟站在原地看着他们。

    一桌子的人都哑巴一样不说话,席闻乐带着她进电梯,时音本来习惯性地用手扶电梯壁,被他将手握到手心,整个人也朝他的怀里倾,他把她的整个身体都保护住了,不需她出一点力。

    车子驶回别墅的路上,两人始终没说话,席闻乐掌方向盘,时音看着车窗外景色。

    正行驶到一处沿海公路上,雨停了,鱼肚亮的天色与深邃的海面行成一道旖旎的晚暮风景,轻风徐徐,她眼睛内被染上一层夕阳光。

    “停一下。”她轻轻说。

    他转方向靠路边停,时音依旧看着风景,他陪她看,夕阳光透过玻璃照进车厢,时光静好。

    两人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由谁先主动握起,等到十指相握的时候,时音终于将视线从海面收回,回过身子靠近主驾驶,在他的嘴角轻轻地吻一下。

    安静的两人空间内,她的主动表现得很清晰,近距离地看着他的双眼等他的反应,等到稍微离开一点,他把她的后颈扣住,两人嘴唇再次紧碰。

    一个星期冷战后的情感从这个动作开始猛烈释放,窗外车子呼啸而过,夕阳西下,时音从坐着到撑起身子,从安分待在副驾驶到倾身攀上主驾驶坐他腿上,长发散落在两人交缠的嘴角,又瞬间被他揉在掌心,时音揽紧他脖子,他则腾出一只手保护她的右膝,车厢越来越显狭小与闷热,后来一不小心撞到方向盘,车子长鸣一声!

    席闻乐把她从方向盘抱回来,车鸣才停止,两人喘气,时音低头抵着他的额讲:“回去给你煮面……”

    “不要红烧排骨。”

    呼吸还没缓下来,却被弄笑,她紧紧抱他,直到后来膝盖实在撑不住,身子由他护着往旁边退,重新回到副驾驶。

    刚落到原位,他下车绕到时音这边的车门,咔一声打开,把她从里面拉出来。

    一出来空气都不一样,旁边是大海与夕阳,席闻乐把她拥进怀里,时音身子都被他提起来了一点,仰头看他,就与他浓浓地相吻,海风吹过两人周身,带起长发与衣摆。

    ……

    终于解冻了。

    8

    那个傍晚别墅的气氛都不同了。

    老李在湖边钓鱼,阿冰在窗外浇灌木丛,阿兰则陪时音把色香诱人的汤面端出来,摆到席闻乐面前后,时音给他解说:“汤是鸡汁,里面加了蛋饺和香菇,口味比较清爽,对你的胃负担不大,顺便拯救一下你对面的恐怖印象。”

    他笑。

    餐桌周围都是暖暖的空气,两个人关系好到不行,阿兰特意把独处空间让给他们,时音撑着下巴看他吃面,膝盖则被他握着放到他的腿上,他会帮她按摩。

    然后那天很早就上楼睡觉了。

    接近零点的时候被一封手机短讯声吵醒,卧室窗帘全拉一片漆黑,只有床头的手机屏幕光亮着,席闻乐在她完全清醒前拿了手机,时音将脑袋枕到他肩膀上,困倦地问:“谁这么晚?”

    沉默的半晌里,他在看短讯,过了会儿回答:“法瑟。”

    她睁开眼。

    ……

    早知道法瑟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下的。

    凌晨一点的警局,人烟稀少,法瑟一人坐在靠背椅子上,坐姿略显傲慢,值夜班的警察与她隔着一个桌子听报案人讲述经过,而她将双腿搁在茶几上,扣着额头冰冷地望着警察身后的窗户。

    报案人是一位脸很臭的中年女士,身后跟着两名同行的彪悍男子,时音进去的时候听见她大声抱怨:“点了一桌子呢!最贵的都让她点了!每个菜都夹那么一筷子,吃到我们十一点半打烊还没完,让她付账吧她不理人!看她穿戴那么得体万万没想到吃霸王餐!这个月仅有的两条大眼金枪鱼也给她做刺身了!她动都没动!”

    警察笔录做到一半,察觉到时音,随口问:“家属?”

    “朋友。”

    “我不认识。”法瑟缓慢地换了个坐姿,将左腿叠到右腿的上方。

    “瞧!一直就这态度这语气!”中年女士愤恨地喊。

    “他已经睡了,所以你的事我来处理。”时音在喧哗中淡定回应,看向中年妇女,“现在和解可以吗?她吃的晚餐我照两倍赔偿你。”

    “哟,两位看上去都是大户人家小姐啊个个都养得精致,怎么,霸王餐你说吃就吃了,哎不吃就不吃了?你知道她除了不付钱还干嘛?她把我一个大厅的客人都弄走了,包场呢!人吃到一半让人走,都是我给赔的!”

    “那么,按照餐厅平时一天的营业额来赔偿,可以吗?”

    法瑟低低地哼笑一声。

    “能和解最好。”警察说。

    “我不想和解。”法瑟讲。

    餐馆老板娘站起来就想冲上前,被警察喝止住,时音看着窗玻璃中法瑟玩世不恭的模样,告诉老板娘:“不好意思,让我先单独跟她讲几句话。”

    然后俯身到她的耳旁,说:“大酒店大餐馆都知道你大小姐的名号巴不得给你送一桌山珍海味,但人家是小本经营的个体户经不起你折腾,也不认识你,你想进警局她正好送你进警局,你动动手指就可以解决的事偏偏要告诉席闻乐一个人,抱歉,他避嫌,深夜不单独见其他女人,所以今晚这事儿不是我给你解决就是你家自个儿解决,要是愿意你也可以选择在这住一晚上,正好熬熬你这硬脾气,我是没关系。”

    说完了,法瑟脸色毫无变化,时音接着来到老板娘面前:“我再单独跟你说几句话好吗?”

    两人背向法瑟走了几步,她开始说:“其实阿姨你心里也有谱,看得出她不是真心要吃霸王餐,只是恰好跟朋友闹别扭闹到你这儿来了,要不看一看她身上的衣服和首饰,没一样比您家餐馆身价低的,她这是态度不对,我替她道歉,今天的事儿我们两私下里和吧,我一定不亏阿姨。”

    一口一个阿姨表现出了客气,字里行间又暗示法瑟的雄厚背景,知道法瑟这脾气一定硬到底,所以只能软硬兼施地让这位老板娘主动作罢,老板娘别头打量法瑟从头到脚的矜贵着装,又回过头来观察时音的精细模样,转换口气:“哟,两位倒还真是有门面的人,你比她好,她早跟你一样态度……”

    时音按她的手背,要她见好就收。

    反正赔偿一样不少,还比平时多赚一倍,这位女士也就作罢,喊人打道回府了。

    法瑟依旧坐在原位不动,抱着臂,一副事不关己,时音说:“这么晚已经没出租车了,老李的车可以载你一程,或者你给家里司机打个电话,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选后者。”

    她不说话。

    时音准备走,这时候,法瑟清淡缓慢地冒出一句话:“你知道为什么我能找出白鹿,而席闻乐找不出吗?”

    话题有那么一点突兀,时音停在原地不回话也不回身,法瑟自问自答:“他聪明到能看穿所有人的脑子,但独独看不穿爱上他的女人的心,而我能。”

    ……

    “我能从人群里揪出每一颗对他哪怕只存在一点点遐想的女人心,更何况迷恋他到病态的白鹿,他找白鹿是大海捞针,而我找白鹿是对症下药,这些女人庸俗,贪慕虚荣,表里不一,没一个有资格让他记得,就该被我一个个抓出来消灭掉,白鹿啊,只是杀鸡儆猴。”

    “你到底喜欢他吗?”时音平静地问。

    法瑟笑:“喜欢这种词真肤浅,比起像金雀一样做他的女人,我更乐意给他的帝国添金砖加玉瓦,一步步捧着他上王位,慕时音,将来哪一天你要是成为他的绊脚石,我第一个拉紧弓弦往你脑门上射。”

    时音继续走,法瑟这时将椅子转过来面向她的背影:“你知不知道。”

    ……

    “他其实比你看到的,要狠一万倍。”

    ……

    “早点回家。”时音这么说完,再也不理法瑟,径直走出了警局大厅。

    两个女人深夜在警局里的见面是对双方的一次摊牌,法瑟字里行间透露出不再插足席闻乐的感情生活,但也没有完全放弃对他的占有欲,她把对他的了解放在时音的眼前,半炫耀,半提醒,胜意还是占了一些。

    ……

    凌晨一点半的警局外大街上没有一个人,只有两辆车停在路边,老李的靠前,时音过去开门的时候,靠后那辆车前灯闪了一下,她下意识地看过去。

    车前灯暗下之后,后车厢里的人影隐约可见,从那微弱光线勾勒出的英挺肩身以及沉稳气魄就已猜到是谁,她惊了一下。

    9

    柏先生并不是法瑟叫来的。

    甚至法瑟也不知道他会来,他就像两年前大多数次与时音见面一样,在她出现的地方悄无声息地出现,用车灯暗示她上车。

    时音上车,关上门,柏先生说:“绕着街开。”

    司机配合。

    她吸着气将手摆放到膝上,车子缓缓驱动,路灯周而复始地从她的膝盖滑过。

    “您找我有什么事?席先生。”

    柏先生的脸依旧隐在阴影中,但察觉得出他笑了笑。

    “阿乐的脾气能适应吗?”

    这是第一次他正面提到席闻乐,在以往的话题中他从不提关于自己的家庭,只关心时音身边的生活情况,这一回提得非常微妙,但是口气就像是问她:最近的功课怎么样。

    时音说:“嗯。”

    “你妈妈的身体怎么样?”这个也知道。

    “在治疗。”

    “要注意并发症。”

    “好。”

    “我的电话你还背得出吗?”

    时音犹豫一下,说:“已经不记得了。”

    他并不点破,只是说:“对阿乐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拨我的电话,我没换号码。”

    不懂的地方,他这话才说得叫人不懂,时音没有正面应答,他接着说:“要送你回别墅吗?”

    “不用,谢谢,有车子在等我。”

    “好。”

    对话永远简洁干练,即使两人身份有变他也能做得跟以往一样云淡风轻,临下车,他说:“你当着老李的面上我的车,需要我帮你说话吗?”

    “席先生,”时音回头,“我背着所有人上你的车才引人怀疑,在老李眼皮底下我至少人格安全,而且这次我不上,下次我在公开场合见你就尴尬了,我们以后总会相处的。”

    他在阴影中点头。

    时音回到老李的车上,老李从后视镜中看着她。

    “你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对吗?”她问。

    老李点头。

    柏先生的车子从旁开过,往前行驶在凌晨的荒芜大道上,给她和老李留下一道安静的车影,这场见面表面上仅仅透露给她一个“有事就跟我联系”的信息,实则目的不是见她,而是告诉老李,他见了她。

    老李会告诉席闻乐。

    回到别墅,上楼进卧室,席闻乐一如她出门时那样睡着。

    时音解外衣的衣扣,说:“跟你说的一样,法瑟是自己进去的。”

    “嗯。”他沉沉地应。

    她把衣服放进衣柜,松长发:“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你爸。”

    “嗯。”

    她准备进浴室的时候,他从被褥中伸出手来,她在床沿暂停,将手给他,握住后,席闻乐把她拉上床,她掀开被子睡进去,睡进他温热的怀中,被他用下巴抵着额头。

    “以后不要上他的车了。”

    ……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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